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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光切 】《月中宵》

白槿皮的车,光总吃醋惩罚play



日暮时分下了一场雨。

 

本就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变的泥泞不堪,牛车行驶的艰难。主仆二人封印完上野的妖怪正要回往京都,遇上这天气也只得作罢。可这地处偏僻,来时就没见到有一座行驿,天完全黑透时他们途经一处人口还算兴盛的村落,鬼切便上前去碰碰运气,看能否投宿在村民家中。

 

小地方民风淳朴,村民们听说是京都来的阴阳师,都聚在村口好奇地观望。村长将人迎进来,奉为上宾挽留在自己家中,又将最好的房间腾了出来。

 

源赖光和村长寒暄时,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穿过长廊流入他的耳朵里——不知鬼切说了什么引得女子莞尔。生长在乡野间的女子不似京都里的贵族小姐那样娇羞,可也不输给那些自恃高贵的小姐们,像田间盛放的雏菊般有种别样的肆意美。

 

他维持着礼貌的微笑,时不时的表示赞同,实则不动声色地微微侧首,用余光瞥向鬼切所在的方向,直至长廊另一头的人声飘然远去。源赖光正听闻村长夸赞这一方村落,都是些溢美之辞,他若有所思后笑道,“的确是钟灵毓秀之地,养出来的女子都是出挑的美人。”

 

 

 

雨停时夜色已深,无人再来叨扰。

 

村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的确是最好的:最为宽敞,并附带了一座小院,庭间有一片竹林,被刚才那一场雨冲刷成欲滴的碧色,竹影在夜风中摇曳,湿润的空气里混杂着草木清香。源赖光负手站在庭前看了一会儿,可惜他不是什么文人名士,心里装的自然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事。

 

源赖光站在庭前,目光正好跃过矮墙落到鬼切身上,他回牛车上取东西,又路遇了刚才的侍女说了些话,面上的笑意在夜色中都明亮的有些灼眼。源赖光微微眯起眼远远地打量起日夜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:那双勾人的凤目漠无表情时都是一副含情的模样,若是笑起来,眼里的星子更为勾魂摄魄,仿佛仅凭一双眼就可以诉尽所有深情。

 

可若是对旁人无心一笑,就不知会产生多大的误会了。

 

目睹所有的阴阳师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,坐在案前阅起堆积几日的文书来。

 

“赖光大人。”

 

长廊暖色的灯光透过格子门镀出鬼切默立的笔直身影,源赖光没有立刻召他进来,等了一刻后才传唤他。

 

一场连绵的冰雨使得温度骤降,湿冷的冬夜更加漫长,鬼切能感受得到外界天气的变化,但对他而言根本无碍。他所崇敬、景仰的赖光大人是当之无愧的强者,可是和他不同,再强终究也只是个人类,会死会伤,偶尔也会病痛,自他出世起被灌输的就是这样一个信念——照顾好赖光大人。

 

“夜里很凉,还请早些休息。”鬼切熟知源赖光的每个习惯,甚至连本人都不自知的小癖好,他都能细致入微的体察到,比如说源赖光未曾明说过的洁癖。他铺平取来的被褥,将更厚的狩衣放在床头,正欲起身告退,却被源赖光拦住了。

 

准确的说,是被他困住了:源赖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,收敛了声息,待他起身便撞了个满怀,有预谋地顺势将毫无防备的人带入怀中,沉声道,这么想走?

 

源赖光借着昏黄的烛火清晰地辨出,鬼切白皙的耳根已经逐渐泛红,垂着眼默然不语。揽着他的人显然认为这点撩拨还不够,低头吻上那轮廓精致的耳垂,收紧了手臂,坏心眼地贴在他耳边说,“以身暖我如何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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